我們真的能到達彼端嗎?

未尽之言-1

写在前面的话:这个故事的起因是我同时想搞Reese和Hobbes,并且觉得水仙很有趣。不过也包含了一点他们各自独立的时候的故事,虽然最终写出来是什么样我也不清楚。以及:为了剧情需要,时间线上做了一些调整,爆炸发生在鄂尔多斯事件的同一年。水仙上倾向于RH和HR都存在可能性。


可能包含的:Breslin/Hobbes;Rottmayer(Mannheim)/Hobbes;Reese/Hobbes/Reese。



1



纽约暗沉下来的天空可能是个雷暴预警,也可能只是一场普通的雨。但无论如何,当Reese接到电话后来到图书馆时,那场现在尚不能看出趋势的雨已经降临了,打湿了他西装裤的裤脚,当然也包括皮鞋的一部分。

Finch看了他一眼,视线自上而下转移到Reese脚下的地板上,他身后的走廊里水渍在灯光下泛出些光泽来。那种视线让Reese意识到什么,他略微勾了下半边唇角,像往常一样将那种“这可不能怪我”的意思通过眼神传递出来,你得承认前CIA特工在这方面的确有点天赋,至少你不会会错他的意思。所以那些本来也不可能被说出的话自然更加沉进Finch的胸膛里,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白板:“我恐怕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Mr.Reese。”

前特工顺着他的动作将目光移到白板上,那上面贴着他们最新号码的照片,而照片上的那张脸他本人再熟悉不过,那是他的脸。只是可能看起来更年轻,不像他那样能从面庞上读出来沧桑,没有胡子,轮廓瘦削而显得更加阴鸷一些。Reese动了动嘴唇,道出句肯定的话语来:“那不是我。”

Finch确认了这一事实。他把更多但总体来说仍然十分有限的照片贴上去:“事实上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你的化名,Mr.Reese,机器给了我多个号码,花了我一点时间来意识到这不是你。容我发问,你没有什么我完全不了解的双胞胎兄弟吧?”Reese朝他挑了挑眉,语气里捎带了些戏谑的意味:“如果你找到了什么记录的话务必告诉我一声。”这是一个变相否定的回答,实际上他们也的确都清楚不存在这样一个所谓的双胞胎兄弟的事实。Finch将手里最后一张照片贴上去,又转向电脑,调出他手上现有的资料,那几个弹框呈现出来,伴随着一场爆炸的影像记录。Finch显然不赞同那影像里所呈现出来的暴力行为,他的眉毛拧在一起,面上一片沉重的肃穆。

“我们的新号码——他的真名应当是Willard Hobbes,显然一同伴随出现的多个号码最终都可被证明属于这个名字。曾经是一座被称为活人墓的海上监狱的典狱长,他亲自设计了那所监狱。三年前,Mr.Hobbes的活人墓遭到破坏,可能是越狱行动,他本人也在那场爆炸中销声匿迹,本来的推定应当是他也葬身在那场爆炸当中。”

“Well,看来我们的这位典狱长比较幸运,侥幸存活了下来,现在又来到纽约隐姓埋名。”

Finch似乎对此有些别的想法,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继续将针对典狱长的信息阐述下去。“我可以找到的信息大多数都是爆炸发生之前的,甚至多数在活人墓建立之前,所以我做了一些更深的调查。看起来Mr.Hobbes从来不用手机,没有任何一个身份使用信用卡,大概率只使用现金,而他不同身份进行过的工作——我查看了那些地点附近的摄像头,没有Mr.Hobbes的痕迹。我猜想他正在被什么人追捕,而且这一追捕计划已经持续了很久,机器给我们他的号码很可能是因为……”

Reese的目光定格在伴随着Hobbes资料一同显示出来的相关人员上:“他们快找到他了,他们已经找了他快两年的时间,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毅力。”

“我需要问一下‘找了快两年’是如何得出的结论吗,Mr.Reese?”

那是个误会。

Reese的记忆被拉回到2011年。鄂尔多斯的事情过后,他失去了搭档,并且发现他失去了Jessica,沉溺在酒精和痛苦之中。有一段时间他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只想逃避痛苦,所以他选择了坐上一辆一直往北进行的巴士车。他在车上昏昏沉沉地睡,尽管密不透风的车厢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混着汗液和各种流浪汉或者酒鬼的气息,也包括他身上浓重的伏特加的味道,Reese整个人好像在酒桶里浸过一样,他的西装上甚至还沾着血渍,也伴随了一些后来又沾到的脏污,尘土或是巴士座椅上的油渍,也许还有一些人毫无素质的行为模式导致的唾液,体液,随便什么。他闻起来糟糕极了,但没有人在意这个,他的胡子长到覆满他的下巴,Reese让自己陷进昏沉的状态里,他在逃避,即使那些噩梦并不会因此就放过他,它们像无影无踪的恶魔一样钻进他的脑袋里,从那些记忆碎片里揪出血腥而令人痛苦的部分,Jessica……

他惊醒过来,巴士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现在已经几乎是夜晚。这辆车也许中间停靠在加油站加油了,甚至可能有人没将油箱盖好,劣质石油的气味刺得他脑袋发疼,将刚才的噩梦造成的影响无限放大。他们在往北边开,Reese不确定他现在在哪里,但刺骨的风这会从窗户里灌进来,刮着他的脸颊,将他的高颧骨上的红刮得只剩下冰冷的惨白。我们的经历了惨重打击而狼狈不堪的前特工,即使他身为CIA的顶尖特工也难以抗拒这样生理上的寒冷,他不得不皱着眉将窗户关上,又往角落里蜷缩了一下。事实上他的身高来说做这样蜷缩的动作有些奇特,巴士的角落并不能很好的容纳他那双修长的腿,但他仍然蜷缩到角落里,而且同他此刻展现出来的状态相比较而言,那种颓废倒的的确确与这姿态相契合了。

巴士在某个站点停下来,这个时间点有些过早,Reese还没有从头痛和疲惫中挣扎出来,他思考着把下一站,或者下下站作为下车的地点。而车上涌入一批新的人,那的确是“一批人”,即使尽力使自己陷入堕落中,因为酗酒而五感迟钝了不少的前特工也能分辨出来这群人身上足够危险的气息:他们是雇佣兵。

他原先仍然只是普通地蜷在角落里,试图欺骗自己这群雇佣兵也许只是普通地来乘车,也许他们今天走累了,或者有些人不想再开车出行了,于是他们决定来找点乐子,选择一些新的方式,像乘坐一辆目的地未知的不断往北的巴士车。但这欺骗很难被认同,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凝在那些雇佣兵的手上,他们压着鼓起来一部分的裤腰部分——冲锋枪所在地。Reese尝试闭上眼,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迫使他睁开眼,那些雇佣兵在说德语,不那么标准,可能是低地萨克森语,他们也许来自堪萨斯。有那么一两个雇佣兵来到他面前,Reese沉住气没有动弹,但他的肌肉先一步绷紧,身体本能做好了防御或攻击的准备。

“确定是他吗?Mannheim花了重金来找这个人,没有人想惹怒他,我可不想上报假的讯息最终导致承受他的怒火。”

发问的人显然是出于谨慎,同时他话语里难以隐藏的恐惧也令Reese产生了少许探究的心理,只不过以他目前疲惫的心理状态来说,他对这些都不再感兴趣。另一位雇佣兵显然对此感到有些不耐烦,他的视线在Reese身上来回打量了多次,按着腰间枪支的手指收紧,皮肤紧绷着呈现出一种战斗预警的姿态,最终却只是焦躁地用皮靴踢了踢地面,口里爆发出一段连续而急促的字音。那大概是某种方言的脏话,Reese从他的神态中读出这一讯息。我们这位不耐烦的雇佣兵最终选择对着车头的人道出几句短促的命令,接受到讯息的雇佣兵将巴士的驾驶员拎起来丢出车外,那可怜的驾驶员慌不择路地爬起来跑掉了,Reese只从车窗里瞥见他那肥硕的屁股摆动时的模样,慌乱而可怜地逃亡着。

巴士就这样被迫停下了,原本零零散散的乘客当然也被赶下去,或者说他们主动逃下去。Reese惊讶于这群雇佣兵采取了如此没有效率的方式,也许是他们真的很害怕提到的那位“Mannheim”,以至于愿意窝在这辆密布着浑浊气息的巴士上等待着什么。但到目前为止,他尚且没有发现他们在这辆车上堵他的原因,毕竟Reese并不认识他们口中这位听起来令人闻风丧胆,颇具恶名的Mannheim。

换作平时他也许已经开始尝试寻找突破的方法,离他最近的一个雇佣兵显然防范不够,他们之间的距离让Reese能够很容易得到他腰间的冲锋枪,他们没将他太当回事,低估对手,还是说这群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捕猎的对象到底是谁?但现在他很疲惫,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噩梦和酗酒让他的头像裂开一样疼,他的身体比往常沉重,五感也相对来说更加迟钝,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不作尝试的真正原因,原因只是他失去了目标,他不清楚自己该走向何处,也许被这群雇佣兵解决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在这有限的空间中,显而易见大家的烦躁程度都在直线上升。而早已决定将自己性命草率地交给命运的前特工已经几近要陷入新一轮昏沉当中,尽管他的神智实际上仍然是清醒的,如果有人去尝试一下就会知道。但他看起来昏沉而疲惫,浓密的睫毛扇动的频率被无限降低,大多数时候都将他那漂亮的浅绿色眼睛遮挡住,令人难以窥见其中隐藏着的情绪,只能从他毫无举动这一事实上来判断他的疲惫——正常人并不会在面对一群持枪凶徒时作此表现。

但好在这等待终究是有限的,先前那些对话和猜想里的主角选择在某个时刻踏上了这辆巴士。Reese察觉到天色已经逐渐亮起来些,他们在车厢上共度了一整个夜晚和凌晨。借着晨间微弱的光,Reese得以看清楚他所猜想的那位Mannheim的模样,他身形高大,尽管就身高而言也许和我们的特工相差并不多,但他宽阔而健硕的身姿却十分少见。他伴随着巨大的阴影朝Reese走来,前特工从他的面庞上读出浓重的血腥和杀意,那并非冲他而来,仅仅说明此人所经历的事情远超常人,杀孽自然也同样如此。他的双瞳里布满血丝,岁月显而易见在他的脸庞上雕琢下不少痕迹,Mannheim并不年轻,但他身体肌肉里蕴含的能量恐怕能抵过十个街头上常见的年轻人。他的目光定格在Reese的面庞上,像是被什么震撼到一样,即使他面部冷峻的肌肉未曾有过丝毫变化,Reese仍然从他的眼中看出了这一丝意味。

“You're not him……这真是令我,非常难以想象的一件事。”Mannheim根本不需要仔细观察,就明白面前这位几近五官与他所寻找的那位典狱长相同的不知名人士并非他所求,但这仍然令他惊讶。尽管这位不知名人士从神情上来看几乎没有任何一处符合他们那位活人墓的典狱长,Hobbes的眼里可没有这么纯粹的光,即使充斥着疲惫也仍然透亮的一双眼睛是典狱长永远也不会拥有的。Mannheim看人很准,他清楚这一事实,更早在这半年的追捕,或者称之为捕猎当中非常了解他的猎物,如果Hobbes有一位孪生兄弟的话他会更早得知。

他面前的这个人和Hobbes毫无关系,即使他们长相几乎完全相同,这实在是令人惊叹。Mannheim想起来Hobbes精心制作的那些蝴蝶标本,他惊叹于世界上竟有两只这样的漂亮蝴蝶,即使他们的神情完全不同,那雾蒙蒙的浅绿色漂亮眼睛仍然令他感到满足,透过面前这位,他能想象出Hobbes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模样。

Mannheim沉下声:“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虽然你并不是我要找的人。不过这仍然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无论你经历过什么,我都希望这样的美丽不要因为一些原因过早夭折。”他浓重的日耳曼腔英语让Reese意识到这群雇佣兵的来历显然并不简单,他们并不仅仅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他更听明白了Mannheim的意思,这位压迫感极强,浑身上下都透着锋锐的危险气息的首领看出了前特工心底的意愿,出于某种不知名的趣味,他也许是想见到两只蝴蝶相遇的那一天,他出口多补充了那样一句话。

他和他的雇佣兵们走时也十分迅速,Reese蜷在这辆已经失去驾驶员和其他乘客的巴士上等待着太阳的升起,而后他走下车,在一段时间后,登上了另一条通往纽约的车。

在那里,他遇到了Finch,现在更将要面临当时他未能理解的那个场景,Mannheim所要寻找的人被机器推到他的面前来。

Willard Hobbes,活人墓的典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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